周二晚10时30分自乌鲁音新村回报社时,老大在车上说:今天的掌声弥补了上周的委曲,对吧?!
我听了,笑笑没回应。
走钢索的人,是新闻从业员的本色,没想到深入新村找社团办活动,也同样是分分钟踩地雷。
上周首次来到乌鲁音开会,我开口汇报系列活动时,引起强烈反弹,那些男人很尖锐地反问我几个问题。我原本摆平了一道,接下来的一道,却因为自己的同事不断地低声指责我,我一时气上头,没有再站起来反驳。
事实上,那是两个新村的宿怨。我们拨款给旧新村的华小,却找了新新村的社团来出力,不只是我,当受惠的旧新村华小校长站起来说话时,也被围攻。
你是来汇报还是要我们协助推动?有个家伙拼命在放火,老实不客气地盯着我问。
我很想说,两样都是。一转念,索性不说了,任由老大独力应付咄咄逼人的场面。归途上,我全程沉默,闭目养神。心想:应付这些新村人,好累!
这一次,又有人老实不客气地驳回老大的话,不满的情绪依然潜在。最后,我转头问校长有没有话说,他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握麦说了些话。他说完,我也把麦拿过来,说说心里话。
我说的是上周日(5月10日)在永平举行的嘉年华。
永一原本获得3万令吉的拨款,永二5千令吉。在筹办新村嘉年华之际,共用校地的永一永二自然是主导,兼任两校董事长的村长号召了周边的四所华小一起来办义卖,固本和盈利照学生人数比例均分。
我告诉他们,永平之所以会如此安排,是基于去年某报在峇株召集了数个单位联办嘉年华,最后因为分账不均而闹分裂。永平汲取了这个宝贵经验,一开始就先分配角色、凝聚力量,最后圆满举办嘉年华,皆大欢喜。
说到最后,我强调自己并非人生阅历特别丰富,也不是特别有智慧,只是想跟大家分享小故事,希望我们主导的嘉年华能够凝聚新村人一起同欢共庆,受惠的不但是华小,也是华社。
最后几句话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避免又被攻击,没想到一说完,居然有人竖起大姆指,继而为我鼓掌。
筹办嘉年华最大的收获,是学习到更多的人情世故。有些乡团组织合不来,根本就不应该勉强凑合;误踩敏感地带,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表扬了永平的联办单位,实际上自己是怀着沉重的心情踏入永一的。校长、村长的苦衷,老同事的循循善诱,那些话一直回荡在耳边,告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交给老大吧。
每一场嘉年华都有近万人的浩大声势,幕后衍生的问题也一箩筐。不能逃避,只能勇敢面对。
下周,我会和老大回到第一场嘉年华的现场,总结和发布慈善晚宴所筹获的款项。老大最难忘的是,嘉年华之后连续几天接到新村人的投诉电话,他们不理老大是谁,就是对着听筒痛骂一顿,可怜老大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度扬言今后不敢走入安邦新村。
编采部同事犯的错,白纸黑字印了出来。我们这群走到新村人面前的,注定要接受臭骂。
这就是嘉年华最大的“收获”,谁叫我也是来自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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