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名:女人私房话
见报日:2008/08/01
陈徽崇老师走了。在报端看到噩耗,心头沉甸甸。
上周欣闻陈老师荣获国家文化人物的殊荣,我特地拨电向从事艺术工作的友人“报喜”,也许若干年后,友人也有望名留国册,因为有陈老师首开先河,成为大马第一位华裔国宝。
艺术的路上几经波折,友人为了鼠年大制作吃尽苦头,在现实的重重打击下,显得意兴阑珊,我一心为他打气,他在电话的另一端却回应道:“这份荣誉会不会来得太晚?”
言犹在耳,没想到媒体报喜之后就报忧,陈老师敌不过癌魔,与世长辞了。
回想起近期连连的奖项,看来是有心人赶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告诉他全体华社对他的敬意,以及国家前所未有的肯定。
陈老师是我初入报界青涩记忆的一部分。当时我从新闻组调到副刊组,在主任的引荐下,开始接触艺文圈的文人雅士。第一次在新山跟陈老师等文友聚首,大伙儿喝了小酒之后,陈老师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全桌人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大家屏息的那一刻,只听见他低沉的哭声回荡在微凉的夜里,习习晚风拨弄着摇曳的枝桠,跟马路上飞驰电掣的车声重叠成一阙悲情的乐章,重重地撞击每个人的心。
翌日,我步入宽中校园时,正好见到他在教音乐课,脸上云淡风清,仿佛在学生真稚的脸庞和跳跃的音符中,找回了自我。
艺术家的路,比常人艰辛百倍。有人中途变节了,无奈地向现实低头;有人数十年如一日,无论身在哪个岗位,都坚持回归最原始的艺术真缔。
多年以后,在某届薪传奖颁奖礼上,听到他很直率的发表感言:“奖金不应该只有两千令吉,而是两万令吉或更多,才能跟得奖人对传承文化所付出的努力成正比。”
一个又一个奖项的肯定,赶得及在他生前宣布;我心中遥寄的一声问候,却永远也来不及了。此刻,也许陈老师正和姚新光、游川等人在另一个空间把酒言欢。
陈老师,为你精彩无憾的人生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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