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30日星期五

甩人的报应

一早上班,就发了一场大脾气。
昨天傍晚的闪电,将剪接室的三台电脑全击坏了,拨电叫电脑部的人来看,结果对方托词其他地方也拉警报,拖到今天早上,电脑还是瘫痪的。为了彻底解决问题,我就发了个短信给WEE,副本给老板。
没多久,接到电脑部经理的来电,兴师问罪的,说我没跟他联系就去投诉。我开头是温和的解释,到后来,因为不小心冒出一句“可能是电源”,他立即提高嗓音说:“电源的问题就应该找总务部。”
我顿时无名火起,狠狠甩他:“你以为我是神哪?如果我知道问题在哪里,还需要求你吗?你们做事就是这样,推三推四,你要来就来,不来就算!”说完就挂断。
自己也察觉声量突然飙高,有点歇斯底里,而他没多久就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不想跟他多说,幸好有剪接师在旁,最后电源是启动了,却没办法上网。
总而言之,问题还没有解决之前,他就走了,叫副手来处理。
我真的是温和得累了。去年两度当机,也是低声下气,哀求又哀求,请喝茶什么的,搞到筋疲力尽,结果还是停工了几天。第一次停工4天,第二次停工一个星期,刚巧都碰到周末,所以电脑没人修。当时多媒体小组是多余的,只要报纸出版没问题,其他组别的,看“医生”都要慢慢等。我好话说尽,最后向当时的上司报告,上司给了他一通电话,结果我又被他甩了一顿。
他的作风就是这样,凡事必须照他的“谱”去做,跟上司报告也不行,因为他已经在努力了,虽然他的“努力”(6点下班之后没人维修,周六周日没人理)令我忍无可忍,又再忍。
在旧东家的时候可以忍,现在换了老板,没有交货上网,难道不能向老板通报?
为电脑的事烦了大半天,到了下午时分,新的剪接师来熟悉环境和操作时,又让我发了一轮脾气。
那个不把我放在眼里的闲人,把组里最资深的剪接师游说过去新办公室,说要成立专题队。剪接师跟我谈时,句句都引述“老板的意思”,同时又因为做新闻而没有时间剪接专题,所以要我另外找剪接师取代他,让他抽身去做专题。
是不是老板的意思,老板也没有亲自跟我说。我知道概念是谁的,老板当然不反对,相信闲人是针对老板的要求提出很大的构想图。
老实说,我也知道老板没有花太多心思在我们这组,他要的是盈利。有盈利的事,就是他要做的事。新闻没有盈利,因为只有制作组,没有业务团队。
无论如何,当时剪接师应允处理的专题,包括洪水老大的评论,以及我们拍摄的专题。可是,今天在新剪接师面前,他居然一一推回给我们,我一时火冒三丈,狠狠地刷了他一顿,无论如何都要他啃下老大的评论和原先交给他的浮罗交怡旅游专题,其他的我不会再依靠他。
我的语气很重,到最后一刻才跟他发飙。原本已经不是很信任他,对他的工作态度是包容的,放他走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不过在最后一刻却给我狠狠地甩,真是他的幸运。
也许接近贺尔蒙失调的日子了,才会情绪失控。
我知道他很羡慕闲人那样的工作,所以要跟着他走。我真的希望老板不要瞎眼,好好地看着他们,让他们好好地做出一番事业来。
我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没有必要跟这些毛头小仔斗气,也不想为难他们,只是我已经看不顺眼的人,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让我保持愉快的心情,做我爱做的工作。
当然,甩人是有“报应”的,早上骂了一轮之后,喉咙开始不舒服,一直到下班。看来真的要生病了!

2008年5月29日星期四

歌声的翅膀

栏名:女人私房话
见报日:2008/05/30

四川地震迄今悲歌不断,从网络视频看到绵阳九洲体育馆传来一阵阵歌声,数十名北川灾区孩童围坐在一起,一遍遍的唱起了《隐形的翅膀》。
原来那是志愿组织为灾区孩童提供的心理援助。虽然幼小心灵的创伤无法立即抚平,但歌声传达了乐观和坚强,相信他们正慢慢地走出阴影。
千里之外,大马歌手感同身受,一遍遍的传唱赈灾歌曲,通过各平台播放,希望歌声的翅膀,飞向灾区抚慰受创的心灵。
“江湖救急2008万众一心援四川”是个跨媒体、不分门派的赈灾活动平台,将“点”串连成“线”,继而发挥“面”的作用。从义卖、义唱到义演,办活动的紧锣密鼓,宣传报道的也义不容辞,大伙儿忙得冒烟,连常青台记者也自称“赈灾大使”。
在紧凑的赈灾活动中,两首主题曲的温情音符,萦绕在我的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远方的孩子,我都听见了,你不要害怕,我给你曙光,让我牵住你的手吧。远方的朋友,让我们一同走向希望的路,再创另一个天堂。”
《你听见了吗?》从罗忆诗的个人版本,演变成40位歌手DJ献声的合唱版。唱到这个段落,连天后也动容落泪。
“手牵手,一起走,我们陪你一起承受,还有梦,震开天空,就能找得回彩虹,谁也不能打败你的笑容……”
《震动人心》是988电台主导的赈灾歌曲,汇聚了70多位大马歌手“声”援,包括人在海外自掏腰包录音,然后寄来歌声的。歌手们浩浩荡荡为活动站台时,往往挤满了整个舞台,一个个都成了赈灾天使。
数十人的歌声也许没什么了不起,数百人、数千人或数万人齐唱时,肯定能激励人心。对灾区幸存者来说,除了物资和金钱的支援,心灵的创伤更需要大家的“声援”。
朋友,伸出你的援手,跟我们一起唱:《震动人心》,《你听见了吗?》

2008年5月23日星期五

学习、学习,还是学习

“喂,是不是你逼走了他?”黄大姐在电话里开玩笑地说。
“对啊,我们这么老友,我总得替你完成‘遗愿’啊!”我顺着她的语调回话。她在电话另一端先是错愕,然后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当上集团经理的人,竟然求去,留下一个烂摊子。
有人说,一早决定不要的话,就应该把机会让给别人。有的人等都等不到,有的人到手了又不要。也许这是当初黄大姐想要却没说出口的。
前阵子,黄大姐不满旧东家给她的擢升名衔和条件,先行求去。她临走时牵肠挂肚的,黑黑的眼眶里依稀泛着泪光,提到十大,她突然转头对我说:“以后就请你帮帮他!”
我也很突然地训了她一句:“你要走了,放下吧!”
当初,我也是放下了十大,义无反顾地交给大姐的。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各司各法。他没有旧包袱,又是另一种企业文化中成长的人,说不定接手后搞得比我们还出色呢。
黄大姐依依不舍之情,路人皆知。离开都门南下边城,居然还为了一个活动的筹备会议,来回数百里孤身上路。我是真的服了她。
我们的想法有很大出入,她会很善意地扶助后继的人,我却是放手让别人去搞,只在有必要时才开口。
人生很多经验都是从无知当中累积起来的,办活动不也是这样吗?有了经验就离去,确实令事情无法继续顺畅地进行,不过,给新手一些时间,还是可以做得好。
回想起初办活动时的失误,当时懵然无知,还会斥责别人的不是,如今真替自己捏一把冷汗。
前阵子,部落格比赛掀起网络风波时,有人说:看看筹委会的名单,有哪个是真正的博客?
谁说不是博客就不能办比赛?我们的原意很单纯,依照筹委会原定计划,是可以达到推广至校园的目标,媒体有一定的力量,是可以做到不同形式和程度的推广。
我不确定别人会不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而汗颜,我只知道自己过去一路走来,都是从无知到小知,被别人奚落,往往成了反面的推动力。
人生,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共勉之。

外一章:
连和来找我喝茶,谈起了近期为舞剧资金而忙得焦头烂额的事。赞助商在拉拉扯扯地,一直没有定案,拖垮了他,前几天还跳票呢!
那门子的赞助商?首演时拿足了面子,资金的事却一直拖字诀,这是不是某些华商的嘴脸?
我帮不上忙,只有鼓励他,心平气和地渡过这一关,迟些再出走,让自己透透气。
他毕竟是艺术家,却苦于现实的煎熬,为那笔资金低声下气、晕头转向。
喝了茶分手后,不到5分钟就接到他的电话,原来有好消息,他刚刚回了学姐的电话,那位豪气干云的学姐知道他的苦况,二话不说,待会儿就汇一笔不小的金额入他的户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我说:太好了,你要加油!
他说:跟你喝了茶之后,就有好消息,你真是我的贵人!
事情会好转的,我一直这么对身边的朋友说,也一直这么对自己说。
天无绝人之路,朋友,加油!

2008年5月22日星期四

心系四川

栏名:女人私房话
见报日:2008/05/23

中国2008年的大喜大悲,注定要牵动全球人的心。
5月21日,是一连三天的全中国哀悼日的最后一天,中国驻马大使馆迎送一批又一批的哀悼者,在沉痛悼念5月12日14时28分那一刻,也不忘捐赠物资,向灾区遥寄爱心。
在心系四川的人群中,也包括了各国外交使节。摩洛哥大使馆公使衔参赞阿勉左提及派驻中国的4年里,曾到过成都和重庆,而今不少美丽景点都毁于地震,而几位当地友人也联络不上,生死未卜。
“希望他们一切安好。”阿勉左只能默默祈祷,祈愿逝者安息,幸存者坚强活下去。
同一天,数千里外的成都市,终于安然渡过余震通报的48小时,惊慌露宿街头的成都人,心头不再慌乱,而是踏实的平和。看到这则新闻时,我也只能在心里祈祷:沈晓,希望你一切安好。
我没到过四川,却心系四川,是因为有位萍水相逢的艺术工作者,正是来自四川成都,他是手影大师沈晓。
那年,有位企业家将成都民俗艺术表演团引入大马,向大马人推介变脸和手影戏等中国民俗艺术,沈晓正是团里的要员之一。
外表朴实、为人随和的沈晓,其实来头不小。他不但拥有国家一级荣誉,在欧美演出也好评如潮。第一次在报社礼堂献艺时,他秀出拿手的手影戏,以及濒临失传的四川掌上木偶表演、木偶变脸绝技,全场欢声雷动。
后来,我们邀请他们参与十大义演,将流行音乐与传统艺术相结合,在各地校园的演出效果很不错,而随团的大伙儿混熟了,就在后台开起玩笑来。
我告诉他,我的“沈小”是真(珍)的,他的“沈晓”是假的。他附和我们的胡言乱语,然后真假合照留念,在他回到成都之后,还特地把照片寄来报社。
这场8级地震唤醒我这一小段记忆,在网络上搜寻到部落格“沈晓的影子”,惊闻他于2006年12月7日在长沙遭遇车祸,医生说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不过在卧床治疗至2007年3月份,转到四川省医院继续治疗后,他被鉴定为腿部十级残废,脑部九级残废。
后来他复原了,却再也不能写诗和部落格,但他并没有放弃,打算在2008年复出,打造舞台剧,继续艺术的路。读到这些报道,让我打从内心钦佩这位艺术家的超强生命力,他的遭遇不正是中国历经雪灾又面临大地震浩劫的缩影吗?
这一刻,“沈晓的影子”张贴着“5.12汶川地震……呼号平安”的广告,我听不见他的音讯,唯有留言,希望他吉人天相,继续未完的艺术梦。
沈晓,你听见了吗?
后记(2008/05/26):
今早收到永乐的电邮,节录如下:
~看了《心系四川》5月23日北马版女人私房话,感动,也了解到你对艺术的关心,对艺人的敬重。
~那地震的地方,成都、汶川、茂县我都到过,北川也有经过(到都江堰必经之路),因此,看起报章或电视新闻来,比较有地理概念。
~我96年及2005年到四川,先是平原,后来是去高原。真相(想)发挥一个大概称为《二访古都话四川》的系列散文,应有10多篇吧,每篇要配上一两张图片也没问题。可是,一直都没有时间去落实。或许,将来吧!我同样心系四川,毕竟两次到中国,两次都去四川。
~去年7月,我有到过北京5天,11月我到上海及苏州杭州6天。但是,记忆比较新鲜的,比较有感情的,还是四川。我想,有生之年,我还是可能到四川去。 (余者从略)
我联想到前阵子(2008/04/17),他转发给我的短讯:
“重视精神生活的人,对文字必有一番深情。而对物质生活极其奢求的人,将随着物欲的蔓延,而渐与文字相疏离。不是与文字的驱壳相隔绝,而是对文字的灵魂丧失了感受力。”
我跟他颇投缘,我内心相当抗拒别人在背后说他“精神分裂”的事实,我眼中的他,是对自己要求太高、对别人也同样有所要求,所以他的精神上不是过得太好,因为周遭充斥太多马马虎虎过日子的人,当别人的低效能影响他的进度时,他就会抓狂。
我知道他是我的支持者,为文做事都好,他不会只说好听的,他会间接的提醒我的不足,我都“收到了”,也真心感激他。
我在专栏写的文章,未必人人赞同,不过,只要还有东西可以跟读者分享,包括一些资讯,我还是会坚持写下去,一直到我的文字再也无法感动自己为止。
不足不是耻辱,不知自己的不足才是致命伤。

2008年5月16日星期五

无聊篇

在网上东张西望的时候,不小心又走进别人的部落格,看到了令自己生气的文句。当然是关于大赛的事。
那是人家前一阵子张贴的文章,我挨了一个半月的每周六天早班,好不容易盼到连续三天的假期,却找东西让自己生气,真是犯贱!
终于发现,自己快乐就好,爱写什么就写什么,别理人家爱不爱看、赞不赞同,这就是网络性格,这就是网络虚拟世界的快乐。
我已经不想去看别人写什么,因为再怎么反对也无法阻止地球继续自转,所以,何必太在乎呢。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那天在筹委会议上,有人问我有没有写部落格,我没正面回应。那人继续兴致勃勃地说,他每天都在追看某个女同事的部落格,而后者写的都是生活点滴。
天哪,那算不算偷窥?那是已婚女同事的生活点滴啊!
我施施然说,博客分两大类,一种是希望部落格点阅率越高越好,另一种是把部落格当作个人空间。我没画公仔画出肠,但猜想他会明了我是那一种博客。
也许我是传统的类型,孤芳自赏,岂不比被批评来得好?
只有无聊的时候,才会去招惹别人的批评,就好比这一场比赛,根本是无趣的,表面的应酬性质更甚于实质的推广意愿。
我是个要求高的人,对于无法掌控的事,都会识趣地拉低标准,不去强求别人,只是难免会躲在冷气房里写些不平衡的言语。
把自己的本份做好,别人爱怎样就任由他吧!

2008年5月15日星期四

爷爷的爱心

栏名:女人私房话
见报日:2008/05/16

有位大马华商在神州发展逾十载,从小生意到大企业,赚钱之余不忘行善,结果名列“中国十大慈善家”。
据说,他原本相当抗拒这个荣衔,因为慈善事业做大了,树大招风,有人在背后说他做show。他再三思量,觉得这项殊荣对企业、战友和员工都是好事,也就坦然接受了。
老实说,我原本对这位殷商是相当敬畏的,甚至觉得他财大气粗。4年前,原定带团到他事业扎根的神州大地举行义演,临上机前竟传来取消演出的坏消息,团里小部分人照样启程赴神州参观他的企业,结果看到他投注在数十所希望小学的爱心。
从偏僻山区又骑骆驼又搭公车,历经好几天路程才抵达广州的乡区孩子们,口口声声“古爷爷”,还一一献上村里最珍贵的土产,那些场面令我对他改观。
512四川省汶川县大地震突如其来,遭受严重袭击的包括好几所学校。原本是午后进修时段,突然天旋地转,900名学生被活埋在断壁残垣之下,孩子们的天堂瞬间成了他们的葬身地。
5月13日,在雨中弯腰察看灾区救援情况的中国总理温家宝,在救援人员奋力抢救两名被困在都江堰新建小学废墟中的学生时,忍不住潸然泪下:
“我是温家宝爷爷,孩子们一定要挺住!一定会得救!”
我和剪接师小关在制作这则网上新闻时,特别感动。据说,温家宝容易动情落泪,在大陆是家喻户晓的。在如此危急时刻,温爷爷的一滴泪水远比温总理的一声号令更有震撼力,大家都想更快些将挣扎求生的孩子们抢救出来。
在灾区现场照片中看到的是受了惊吓、受伤、痛苦而变形的脸庞,有的再也不能睁开眼睛,曾经朝气蓬勃、活泼可爱的面容,正承受生命最大的威胁。再想想,我们能够做些什么……
當『温爷爷的眼泪』录影片段上载之后,小关急急忙忙地掏腰包走下楼,响应报社号召员工献爱心的募捐赈灾行动,口里还念念有词:
“关爷爷来捐钱了!”
当大批员工对着镜头举起钞票、然后有序地投入募捐箱时,我无意中听到走廊上的窃窃私语:“捐钱拍照?做戏而已……”
人生本是戏,做什么样的戏是个人的选择。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做戏,就要做一场好戏,才不枉此生。

2008年5月10日星期六

母亲节快乐!

余光中《母难日》之《今生今世》:
今生今世
我最忘情的哭声有两次
一次在我生命的开始
一次在你生命的告终
第一次我不会记得
是听你说的
第二次你不会晓得
我说也没用
但两次哭声的中间啊
有无穷无尽的笑声
一遍一遍又一遍
回荡了整整三十年
你都晓得我都记得

偷了别人摘录的诗句,因为内心很感动。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自己身为母亲。
余光中的诗里没有矫情的“我爱你”,一字一句流露的是炎黄子孙对母亲无言的爱。
我对母亲也是说不出矫情的字眼,甚至是冷淡,但会经常提醒自己,国学超女于丹教授来马讲演时引述孔子的教诲:“色难”。
5月27日,两个妹妹约了父母,三个家庭总动员去印尼峇里岛度假,当作双亲节礼物。我这一家只派了女儿当陪客,基于经济状况欠佳,我们三人不去了。
我对母亲,跟女儿对我,都是内心有爱,但无法避免有“色难”的时刻,因为我们都是凡人。
那天将自己的专栏文章剪下来,叫女儿看看,她只望一眼就说:“谈政治的,我不看。”
想想自己笔下老是政治课题,连自己有时都会受不了,但工作上接触的都是这些东东,不写政治,能写什么更好的?
女儿的家课联络簿不是纯用文字,更多是漫画,一图胜千言,她又偏爱繁体字,不怕笔划多,反而觉得字型美。其实我们这个年代的,都会认同这位初成长女孩的看法。
当儿女渐渐长大,也是我渐渐老去的前奏。
别人家的女儿受了满腹委曲,哭不出来,跟我通电话时终于稀里哗啦大哭一场,由于她人在公司的会议室,其他同事在外头看见了,大家都不敢出声。等她哭够了,又打起精神再拼下去。
昨晚她来电说要辞职,约我去英国流泿一个月,我想起了20年前(1988年吧)跟琴到欧洲两个星期的背包旅行,心动了,也想辞职自我流放,可是每天载女儿上学的任务不容易卸下,又迟疑了。
在家人和个人之间,我经常是自私的。1995年怀着3个月的身孕到日本新闻协会研修一个月、2003年到日本《朝日新闻网络》当客座研究员3个月,把整个家都丢给了老公。这一回,是不是也能自私地出走一次?

后记:
女儿不明白我为何经常反复地阅读自己写的文章以及播报的新闻片段,也许在她眼中,我是自恋狂,事实上,在没有老师的情况下,有些错误或不理想的地方会惯性地重复,如果没有时刻检讨,会表现越来越差。这一期的专栏文章看了近十遍,结果还不是看漏了一个“点”字,正好应验了自己的想法。

2008年5月8日星期四

跌跌不休

栏名:女人私房话
见报日:2008/05/09

当老百姓喋喋不休时,国家领导人则“跌跌不休” ,这个循环原理说明了什么?
我的前经济组主任最爱用“跌跌不休”来形容惨不忍睹的熊市,当外头哀鸿遍野时,不炒股票的他却为“跌跌不休”的妙喻而沾沾自喜。
时下“跌跌不休”的并非股市,而是先进国领导人在近期的民意调查中,支持率跌到惨不忍睹,美国总统布什和法国总统萨尔科齐还分别创下纪录。
美国有线新闻网(CNN)5月2日的民调显示,高达71%的美国民众不满意布什总统的施政表现,而盖洛普民意测验中心则指出,从上世纪30年代起进行类似民调以来,没有其他总统有那么糟的纪录。
《今日美国报》的联合调查显示,69%的人不满意布什的表现,满意的人只占28%,是罗斯福总统以来不满意率最高的总统,因此布什被形容为美国近70年历史上,民众最不满意的总统。
在法国方面,萨尔科齐去年以53%的支持率赢得总统选举后,5月16日正式宣誓就职。如今一周年在即,IFOP在4月间公布的调查显示,法国人民对萨尔科齐的满意度只有36%,这使到萨尔科齐成为法国1958年成立第五共和国以来的6位总统中,在执政一周年时,民意支持率最低的总统。
另一方面,日本共同社5月1日及2日的紧急电话民意调查结果,福田内阁的支持率较4月再次急挫6.8%,跌至19.8%的最低记录,不支持率则上升了7%,达到66.6%。支持率跌破20%的情况是2001年参议院选举前下台的森喜朗内阁以来的第一次,形势严峻。
不是每个国家都有数据可循,就算没有民调,民意还是掩盖不了的。盼不到好日子的老百姓在喋喋不休;没有实践承诺、将国家资源投注在无法惠民的政策上,国家领导人难逃“跌跌不休”的厄运。
喋喋不休像是可怕的咒怨,从咖啡店到部落格,老的小的竞相喋喋不休,有的宁陷囹圄绝食不低头,口里还喋喋不休地数着某月某日,还有狱中宣誓当官的,都是民意所趋。
我个人认为,有数据是好事,至少领袖可以引以为鉴。数字是冰冷的,老百姓的心却是炽热的。跟选票比起来,民调温柔多了,当民调坠入谷底时,是老百姓温柔的预警:大佬,是时候下台了。

2008年5月2日星期五

浪交怡之旅

4月25日至27日应城派之邀到浪交怡,由Mutiara Burau Bay和Meritus Pelangi Beach Resort联合赞助三天两夜的行程。
4月开始做早班以来,一个星期做足6天,没好好休息,所以接到城派的邀请函,邀不到秋兰,索性把翠琴带去作陪客。
三天两夜的旅程Free and Easy。没有了玛苏莉的七世咒怨和其他传统景点,两家酒店都着重让我们享受丰盛美食、沙滩气氛和酒店设施。
第一晚是“海盗之夜”,幸好有翠琴准备的头巾和饰物,让我们似模似样的,扮成两位没有杀伤力的女海盗。我还被Dev拉去画了个海盗脸,脸颊两边都有刀疤。
玩闹的尾声,眼巴巴看别人拿奖。得奖男以近似砂拉越原住民的装扮和凶神恶煞的模样,几可乱真,得奖有理。不过,得奖女却一点也不像海盗,只是颈巾和小背心,过份斯文。我想我是输在整体感,因为裤子和拖鞋太不像海盗了。
第二晚是“沙滩晚餐”,气氛是一流的,酒店负责人叫我们斗吵闹,我们一桌8女1男,居然也闹得很不择手段(摇叶子呐喊,差点手“断”),不过最后还是输了。一伙人闷闷地走回酒店大厅时,我说了一句:“他们亲同样肤色的……”引起另一位buddy的共鸣。
这其实也是大马的缩影。在以马来人、印度人为主流的圈圈,有些游戏规则近似固打制,除非很出色的,像那个砂拉越海盗,就能连续两个夜晚都得奖。
无论如何,回到酒店大厅,负责人又趋前来问我们,不是要跳舞吗?言下之意,又要我们去搞气氛。我无言地看了他一下,最后还是拉了另一位好动的buddy,再到处呼朋引类,又胡乱跳起舞来。
这个工作旅游说不上很好玩,只是难得有一个放松心情的机会,最开心的是在Pelangi Resort的水上度假屋看到湖边莲花盛开的一幕,这是傍晚和午后见不到的珍贵画面哦。
告别浪交怡重回工作岗位时,继续拼搏!Fighting!

外一章:
每逢周五见报的专栏文章越来越迟交稿,心情有些紧张。5月1日公共假期前一晚,跟有钱的闲人们聚会欢庆某人生日时,有些心不在焉,很想早点回去。身边人问,压力这么大,不如别写了。我回说不行,有写才有用脑,停写的话,也少了一分存在感。

薄野,食色性也

栏名:女人私房话
见报日:2008/05/02

报载4月28日凌晨,日本北海道札幌市中心薄野的“江户城”妓院发生大火,烧死1名男性嫖客和2名妓女,另有3名顾客送院观察。这则新闻勾起我去年5月杪初次走入薄野的记忆。

我们一行人是在微寒的薄暮中来到薄野,在晚餐前,我们到附近的街道散步,结果大有斩获。

原来酒店附近有好几家俱乐部,耸入云霄的楼群墙上,张贴着一大幅一大幅的美女图,有的还加插趣味漫画,一位人妻对酒客撒娇:“别告诉我老公哦!”

穿梭街头的时尚女郎牵引众人的目光,一头蓬松的头发以发髻置入推高定型,脚踩高跟鞋,阿娜多姿地招摇过市,引人遐思。

入住的第一夜,实在太累了,翌日才听到团友说,凌晨二点钟时,酒店正对面的街道突然狂热起来,男的女的在街头叫嚣、追逐,看来是酒精作怪,让夜猫子彻彻底底释放出野性。

我只记得睡梦中乍醒,窗外天色大明,探头一看,宁静的街头有“上班族”和成排的计程车,而不断发出烦人叫声的乌鸦,时而伫立在灯柱上,时而展翅高飞。

我一看腕表,天哪,凌晨三点钟。薄野,是个道道地地的不夜天。

据说,东京都新宿区的歌舞伎町、北海道札榥市的薄野和福冈市的中洲被称为日本三大风化区。远在1871年(明治4年),一个叫薄井龙之的人在这里开设了妓院“薄野游郭”,奠定了卖春业的起点。后来在公娼制度下,妓院带动周边发展,很快成为国内知名的风月场所。

直到1958年,日本立法严禁卖淫,薄野的情色事业才开始收敛。不过,火神似乎也是这里的常客,在1958年至1965年,火灾多达49宗,死者约13人,伤者近40人。

80年代,天然温泉的涌现带给薄野另一个生机。而今,饮食店、天然温泉和酒店等各式娱乐场所林立,越夜越热闹,成为夜猫子的天堂。

不分昼夜,忠心守候薄野的,是灯柱上的乌鸦群和俱乐部前排列成行的计程车。情色事业跃然墙上,薄野,食色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