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16日星期三

云淡风轻:从闽南话到日韩语

我的祖籍是潮州,自小生长的环境却是福建人的天下,在婆婆逝世之后没什么机会说潮语,如今闽南语、粤语的掌握都比潮语强,前几年在网络电视时学过闽南语新闻播报,尽管是短短三几个月的事,趣味盎然。
3月6日,本报将联合雪兰莪厦门公会及厦大校友会联办“闽南语的流播”讲座,主讲人是厦门理工大学副教授纪亚木。我们开会商议筹备事项时,有人提及日语跟闽南语近似,我却说韩语加插了不少闽南语。后来翻阅主讲人电邮过来的资料,惊觉闽南语除了在中国大陆、台湾和东南亚流传,对日语、韩语及越南语有一定的影响,而历史渊源的源头是中古汉语及上古汉语。
学日语多年,为什么我从不觉得日语跟闽南语相近,没真正学韩语却察觉到韩语渗杂了闽南语呢?思前想后,终于释怀。学习和休闲,确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初学日语时,老师多是本地人,上课以读和写为主,没接触日本人、没看日剧,造成听是最大弱点,而最大的强势则是汉字。日文的汉字跟中文的字型有微差和歧义,我大部分心思就花在这里,每年参加日本语能力试验,从四级考起,程度越高,汉字越多,到了终极的一级试验,成语古文相关的考题,连日本人也叹为“不可思议”。
看韩剧,是轻松愉快的休闲活动,跟学日语的心情大不同。韩文对我而言是外星文,我边看英文字幕边听韩语,宛如鸭子听雷,没想到竟听出了趣味,听到一些闽南话、客家话,还有很多跟日语相近的词汇。
日语、韩语跟闽南话相近的词汇有新闻(shimbun)、记者(日kisha/韩kija)、世界(sekai)、理由(liyu)、烧酒(shouju)、简单(kantan);韩语和闽南语共通的包括真心、真实、真是的,而日语和韩语相近的词汇如约定(日yakusoku/韩yakusoke)、无条件(mujouken/mujogun),不过,日韩语的发音有微差,日语和闽南语的李(li),在韩语念成了Yi。
据说日语和韩语同属阿尔泰语系,加上强制合并的历史背景,很多韩国人都学日语。两者语法相近,韩语的敬语系统特别发达,一般日文的敬语语末加上-masu,而韩文敬语则是-sumida。
日文分成汉字及假名,而假名中又分有平假名和片假名。据说一千多年前,日本大量派出遣唐使、遣隋使,将先进的中华文明,包括语言文字带回日本。日本从此正式开始了使用文字记载语言的历史。 最初日语的每一个音,都是由一个汉字表达。公元九世纪,日本人在汉字基础上创造了假名。现在日语共有71个假名,最基本的有46个,排列成“五十音图”(字母表)。
早期, 日本正式的文章都是汉文, 而片假名乃是佛教僧侣们读经典时用来做标音的, 平假名则是女性所用 的文字。目前日文中常用的汉字约有2千字左右, 片假名大多用来表示外来语, 其余的多用平假名,而汉字的读法有中国式的“音读”以及日本式的 “训读”。
据说韩文字母 “Hangul”是指韩国人使用的文字,1443年由朝鲜王朝第4代世宗大王创作的。韩文有24个字母,其中10个是母音,其余的14个是子音。
闽南语和日语、韩语有很多共通点,谙闽南语会不会有助学习日韩语呢?期待3月份专家的到来,跟大家分享精辟见解。

(原文刊于17/2/2011《言论版》辛卯年元宵

2011年2月1日星期二

云淡风轻:Listen,我要回家

从星光1到星光7,大马选手终于“兔”气扬眉,创下星光有史以来四个满分佳绩的李佳薇很自豪的说:马来西亚,能!
上周日晚守在电视机前的本地观众群情激昂,歌唱实力雄厚的李佳薇不负众望,先后以《回家》和《Listen》连夺两个30分满分,在总决赛光荣捧杯。当时守在新闻前线的媒体人,除了关注星光7的赛果,也密切跟进丁能补选战果,以及柔佛州不少地区“沦陷”的最新发展。
丁能补选部份选区在大水中投票,那些被疏散到临时救灾中心、有家归不得的灾民,看着连绵细雨,心中也许正无奈地唱着变调的《回家》,希望老天爷《Listen》……。
去年春节期间,居銮一带断水,我老家的团圆饭订在餐馆吃,那些菜呀肉呀到底有没有洗干净暂且不理,连冲凉饮水也成问题,街头那口井再次受到青睐。据说那是战前的百年老井,闲置了好久,当四面八方涌来的村民纷纷取桶汲水时,老井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填补了没有自来水的春节需求。从城市回老家的我深有感触:没有自来水的日子,怎么过?
去年缺水的阴影犹在,今年春节前夕却传来长命雨泛滥成灾的坏消息。在电视上看到黄泥水渗杂河水、海水,淹没了昔加末、拉美士、巴株巴辖等地,居銮部分低洼地区也失守,令我有些担心,浑浊的洪水会不会阻断回乡路呢?
这场水灾让我回想起2006年杪的南马百年大水灾,当时不少民宅和学校受灾,南洋报业基金即时拨款援助受灾华小,我们也走入浩劫后的现场,摄录一幕幕无情丑陋的劫后遗迹。我顺道走访附近居民,有一位店东用长杆指着高高板墙上依然清晰可见的一道水迹,说是1971年大水灾留下的痕迹。2006年杪,当雨点下不停时,他一早嘱咐儿女把重要的物品搬到近屋顶的小阁楼,偏偏儿女掉以轻心,结果当洪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淹至时,没及时搬上阁楼的全泡在水中央了。
有经验的灾民,会尽力将财物损失减至最低。有经验的官爷,又做了什么呢?每年的豪雨成灾,雨水量固然不能抑制,长期受灾的地区如昔加末,排水系统的规划是否有改善呢?沟渠阻塞,居民是不是也有责任呢?到底这是天灾还是人祸呢?
尽管雨一直下,我还是要回家!也许老天把游子的心声都听进去了,撰稿之际,艳阳取代阴霾,部分重灾区的水位已渐渐减退,游子们在面子书挥洒阳光般的欢呼:“我安全到家了……”。
这个春节,先苦后甜,祈愿仍滞留在疏散中心的数万灾民,也能早日回家。

(原文刊于3/2/2011《言论版》辛卯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