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25日星期一

情感帐户

当年上过一堂课,学会了“情感帐户”这个字眼,觉得这个词汇很贴切。最近,某个情感帐户似乎出现赤字,让我心里有些不平衡。
说起来,自己是心甘情愿进帐的,只是没搞清户头是谁的。
离开了服务多年的机构,碍于现实环境,依然租用办公室,挂着旧公司的雇员证,每天进进出出,甚至在昨天之前,还用着旧公司的名片,似乎有鱼目混珠、占人便宜之嫌。
有人说,尽管我已蝉过别枝,他们并没有当我是外人。说这话的人,有求于我。最近,为了一个团拜,花了我不少时间参与筹备,还要顺应要求,在最后一秒东改西改,所费的精神和时间跟之前没两样。
我对旧东家有剪不断的万缕情丝,因为那是我遮荫超过20年的大树;去年9月份,情非得已划清界线之后,依然藕断丝连,在老同事的盛情邀约下,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献“声”,主持一些对外的活动。
问题是,这笔帐该入谁的户头?
对某人的失望,也许更应该怪自己一厢情愿。为了申请采访大选的准证,让我看清了一些事实。
尽然我卖的是旧东家的人情,可是找我帮忙的和我找他帮忙的,是两个人,也是两码子事。
我原本只是要求负责人在处理大选采访准证的申请表格时,也将我们的两份表格一起交进去。我们的记者证,是当年在旧东家时申请的,上面写着旧东家的名称,而且采访的录像也会上载到旧东家的网站。
我特意在表格上附加小纸条说明原委,结果在某个环节上,表格被退了回来,要我们自己去申请。
虽然是举手之劳,别人没有义务也不卖人情,我也唯有退而求其次。
今早,又一位老同事问我可否参与旧东家企业录影的筹备会议,我表达了不平衡的感想,他识趣地将话题关闭了(Topic closed)。
细思量,这个情感帐户是不是也应该关闭了(Account closed)?

后记(2008/02/28):
果然又要为旧东家献力了。85周年庆,又得忙了。
启章来电提出要求时,我直言内心不满。他沉默了一下,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澄清说,当我需要旧东家给予方便时,希望他能为我说几句话,他满口答应了。
那个会议之后,很快就有人要求录音,我也不想计较,只希望我所说的,那个人听得懂。不要在有求于我时,说:从不当我是外人;在我有求于某些人时,被兜个圈子推搪了。

后后记(2008/03/04):
心结打开了!
在会议上隐晦的语言,原本被连和批评为“不够明确、优柔寡断”,结果证明留点面子给他人是对的,至少对方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同时,也明了我“话到嘴边留半句”的用意。
一个免费午餐、同桌进食畅谈,缓和了之前的猜疑和成见。在接下来的会议上,有更多良性的互动。
我们始终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了!

常青长虹

开台了!
在大选提名最忙乱的时刻开台,忙乱之后细心一看,尽管距离完美还有一大段路,内心依然感到欣慰。
制作和技术支援队伍分隔两处,这阵子在电话中骂骂闹闹地,过程颇痛苦。要不是那个洪水般的顾问,我个人的力量还不足以将所有元素组合起来,所以对洪水的角色非常认同,洪水一来,任谁也逃不掉。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脑海闪现的是中山纪念馆内孙中山的名言。
博士团远赴柔佛州为书生站台,当中正好有几张20年前的面孔,想起前几天在《望月的窗》写下的感想,不禁莞尔,连想起我那孤单单的老同学。
提名前夕发送了一则短讯为老同学加油打气,心里对他有些许歉疚。忘了是第几届,他曾找过我和春,希望我们能助他一臂之力,结果两个政治冷感的小女人并没有真正为他做过什么。比较起来,书生的师友都是良师益友,气势强得多。
在现实生活中,我对某些课题是可避则避,例如政治和争端。“关心”的事物很多,但是能“影响”的,只是“关心”范围内的一小部分。我只想在“影响”的部分做多些,“关心”却无法“影响”的事物暂搁一旁。
人的资源有限,有限资源必须善加分配,一如开台后的多媒体团队,一边做一边提升节目素质,308投票时要比224提名做得更多、更好。
开台始终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给自己加油:节目常青、收视长虹!
http://www.evergreeniptv.com/

后记(2008/03/04):
人很容易迷失,常常会主观地以为自己喜欢的,别人也会喜欢。常青台开台迄今,内容围绕在大选的课题。我有些忍无可忍,坚持要有娱乐和专题,因为不希望网友以为常青台只有大选这类硬课题。
今天发现别人加入一些新的内容,有些偏颇,令人惨不忍睹。我忍不住发了一则电邮提出疑问:会有人看吗?真的不希望常青台“走火入魔”,只有自爽、没有人捧场。
我始终相信,有些坚持是必要的,尽管我会因而得罪比我高层的人。

2008年2月23日星期六

泥巴战

为什么要陷入泥巴战?他在交流会之后很认真地问我。
他皱着眉头的神情,似乎在问我为何往自己脸上抹泥巴。我很想用手去擦掉,虽然我明白那只是形容词,但也是我内心狼狈的写照。
是的,扛着组织的名堂,谈话必须有几个立场的交流,确实句句维艰,彼此无法让步,却想要彼此借力使力,确实是一个“非常任务”。
不必说的,说了也无益。不必做的,做了也自讨没趣。我明白他的用意,这原本是虚拟世界的泥巴,是我将它搬到会议室,带着他及其他人正面迎向泥巴。
在交流的过程中,我挣扎了一下。光说门面话,可以好聚好散;有话直说,发现对方什么也不打算给,反问我们能给什么,我在内心深深地叹息。
积极地想,大家都厘清了彼此的路向和目标,也分析了彼此的优势和弱点,这条路非专用道,无法交集的话,各自努力也不是坏事,因为理念和作风不尽相同,勉强凑合也没意思。
这场泥巴战是我一手撮合的,尽管会面后心情颇沉重,不过依然要说一句:祝福你们!

2008年2月20日星期三

平步青云路


大选又要来了!
投了几次票(哇!),都有隔靴搔痒的感觉。手中的一票,投不投好像没影响;想要投的,是隔壁家的事,我只好在报端隔岸观火。
这次老家有看头了,书生被老总钦点,踏着红地毯,慢慢步向高教部副部长的青云路。而让路的,是当年教过我们一两堂课的政务次长。
认识书生,是远在20年前的文艺营。当时,一群爱好文艺的高中毕业生聚集在居銮,互相交流,营长是永修,也是当年我经常投稿的文艺版主编,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俊俏的男生,至今也依然很好看。
文艺营营员当中,有很出色的美貌才女,很快地成为众目的焦点,而我和二三线的“柴女”(瘦骨如柴)是支流,冷眼看她们出尽风头,然后在临睡前,听着室友数落美女的点点滴滴,唯有点头附和的份。
在团体生活中,难免会有主流和支流,对某些人来说,风头健的往往被归类为爱出风头。
那三几天的相聚之后,一愰20多年,有些面孔偶尔会出现,有的见了面恍若隔世,更多的是,从此消失在视野和记忆中。
老家通往居銮那条最短距离的柏油路,是分成三次大选才建成的,老乡们从此不必再绕个大圈去居銮,而是穿越油棕园、半句钟左右就可到达。对于有要事或急病的老乡来说,方便了很多。
书生回乡为民服务,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是以他的强项去执行未来的职务,这位老总确实有眼光。
我也想起那个老同学,在反对党内扮演反对党的角色,这样的路实在不易走,亏他还理直气壮地反了又反。这回,小辣椒也黯然求去,至少证明了不是我的老同学最爱反,有的人想做事,不得不反哪!
本届大选,最想祝福的是老同学和书生,以及弃国攻州,从此全心为我们的老乡服务的老师!

2008年2月19日星期二

猫头鹰的守护

隔了两个月,才发现猫头鹰的留言,欣喜万分。
我把《望月的窗》当作个人的园地,因为文字所记载的心情,往往被岁月带走不留痕。
2003年在《朝日新闻》东京本社那段日子写下不少的文字心情,结果办公室被楼上污水倾泻(整个组只有我的房间被淹),珍藏的剪报变成一团又臭又脏的湿报纸;而在家保存的一大堆剪报,又被白蚁蛀蚀得惨不忍睹。这一幕又一幕“惨剧”发生时,幸好有朝日新闻网可以追溯和拷贝,要不然那三个月的经历真的无迹可寻了。
当传统的剪报已不再有保障,我唯有转向互联网,付托一路走来的心情写实。
去年11月14日,张贴了一篇日文的心情小作,问插图中那几只猫头鹰,为何饭田老师给我的信,只是例常的清迈教务报告,毫不关心我在工作上的变动,以及心情的低潮。
用日文写,是不希望有人读得懂,那毕竟是我不愿意公开的心情。
猫头鹰(梟=fukurou)在日语,有“不苦劳”的谐音,是日本人偏爱的吉祥物,我到日本时也买了两只串成一线的紫色猫头鹰吊饰,就挂在办公桌的左墙上,衬托えりちゃん送给我的舞孃手制图。
我在文中问:猫头鹰,我可不可以自此不苦劳,你为什么沉默?
原来答案在去年12月21日从美国捎来。饭田老师的长子大树在美国上网时看到《望月的窗》里头的这篇心情小作,留言告诉我,饭田老师一直都以我为荣,每次他回到横浜老家时,老师就会跟他提及我和马来西亚的点点滴滴。最后,他说:“虽然分隔两地,让我们互相加油!”
原来猫头鹰已经回复我的提问了,只是我迟至两个月后才察觉。望着左墙上的紫色猫头鹰,精神一振。原来它们一直在守护着我!

ありがとう、大樹さん。ありがとう、梟ちゃん。

2008年2月17日星期日

春节捉鱼乐

当你开始觉得过年很无聊时,就表示你老了!我总是这么对朋友说,而我自己,是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老”了。无论如何,今年的春节最有意思的是,拉近了跟家人之间的距离。

《妈妈篇》

除夕早上,交通顺畅无阻地回到老家。原本承诺今年要清醒地看除夕高峰时刻(踏正午夜12时)满镇烟花齐放的盛况,可是捱到11时左右,竟然跟往年一样,敌不过睡神,也不打算强迫自己,只让爆竹声在耳边冲击,烟花,不看了。
大年初一回娘家,竟然见到躺在床上的妈妈。原来前个晚上,她驾着电单车到杂货店补购一些祭品,回程时被另一辆电单车撞倒,漏夜找医生,结果左脚踝包扎起来,行动不便。
妈妈经常有昏厥的现象,我们劝过她别再骑电单车,她为了方便,还是免不了当骑士。
看着她黑青肿起来的脚踝,要找铁打医生,还必须等过了年。幸好有城城背她、替她搽药酒,加上二舅和表妹夫也先后为妈妈按摩和推拿,虽然不见得有好转,至少关心她的人多了。
后来见了铁打医生,证实是妈妈的脚骨碎了,难怪越推拿越肿。
年初二回娘家途中,我们救了一只翅膀受伤的鸟儿(Raja Udang),它蓝色的羽毛很好看,由于翅膀受伤飞不起来,它在路中央跳着闪避车子。我们的车子经过时,幸好及时闪避,没有撞到它。继续往前驶时,想到它这样跳来跳去,迟早被路过的车子辗毙,不如把它救起来。
于是我们的车子掉转头,把鸟儿救了,还忍住被它咬的轻微疼痛,把它带到妈妈家暂时养着,等伤好之后,再让它飞回大自然的怀抱。
为了喂鸟,我们一家大大小小兴致勃勃地到驾着电单车到油棕园捉鱼。

《爸爸篇》

爸爸跟妈妈分开住,我们兄弟姐妹经常是回妈妈家,而住在208老厝的爸爸,越见形单影只,平时我们总会使唤孩子们去陪外公钓鱼。今年难得的是,我们也在百般无聊的情况下,分乘4辆电单车,浩浩荡荡地到邻近的油棕园捉鱼,结果发现大自然果然是天堂,至少没有了暑热,对孩子们来说,也是很好的机会教育。
爸爸热爱钓鱼,我小时候也跟他去过园丘里的小河钓鱼,说真的,没耐心是钓不到鱼的,我们吃“白果”的时候,吃着爸爸买来的糕点,也心满意足了。
爸爸向来最疼是我,从小对我的要求严格,我自小学到中学,没有考过第一名以外的,可是到了FORM 6,念书念得很吃力,STPM考得不理想,索性放弃再考,也不去想什么大学了。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知道当年不多加把劲,是这辈子的遗憾,也许应该说,是我们父女俩共同的遗憾。
到了这把年纪,很多话是不必说出来的。我们跟爸爸之间,焦点转移到孩子跟外公之间。咏向来听话,外公好几次叫他回小镇念书,他点头说好。其实咏心里很清楚,爸妈是不会批准的,不过,他从来不会在外公面前说不,除了不违逆外公意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想回去,跟他的外公外婆一起生活。
妹妹教唆咏去谈判,叫外公搬来跟外婆住,那么咏就回去念书。
这确实是最完美的结局,但是可能吗?

《弟弟篇》

弟弟的性格,越老越像爸爸,我们都领略了。他有兴致开口,我们就多谈几句,要不然,打个招呼就算了,免得多说,大家心里都不愉快。
人跟人的相处,是相对的。你喜欢对方,对方就会喜欢你;你怨恨对方,对方也不会对你有好感。对我而言,再怎么不愉快,话少说也无妨,因为血浓于水,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
年初一回到娘家,见到弟弟没有表情的脸,我先打招呼,然后迳自走进妈妈房里,因为她车祸受伤,躺在床上。
其他家人也陆续入屋时,弟弟回避了,大家都很自然地,继续各做各的、各讲各的。
我们浩浩荡荡地出发到园丘捉鱼,没有问他去不去,因为不想自讨没趣。弟弟跟爸爸一样,很多时候说的是有刺的话,不是每个人爱听,他也看得出来,把话吞回去,驾车出去找朋友了。
这种情形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妈妈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口说我。我立刻澄清说,先打招呼的是我,叫他吃饭的也是我,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也不打算生他的气,他开心就好,少说话也许是好事,因为伤人的话说多也不好,大家都没趣。
我安慰妈妈说,我们的姐弟关系是不可能变的,现在是他对我们姐妹有怨言,关系淡了,就顺其自然,到了某个阶段,他想接近我们的时候,才多说几句不是更好吗?
那天傍晚,弟弟带着儿子回新山之前,父子俩先行用餐。我特地为他们盛了一碗汤,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地说:“一起吃饭吧!” 我说我们待会儿才吃,就回到前厅继续看电视。
人生有起有落,缘深缘浅也有周期,用平常心看待,就会快乐多了。

新春团拜

不是第一年举办新春团拜,可是我们这群工委还是忙得冒烟,宾客逐渐散去后,只见一张张木无表情的面孔,大家都辛苦了,在各自的岗位上肯定受了点气。聚集在食堂吃剩菜喝剩酒(烧猪加啤酒,还有一大堆食物)吃在嘴里,大家心头的滋味各有不同。
我是卸下心头大石了。

昨晚临下班前,CEO还坚持要改POWERPOINT,我很想流泪。如果一开始不答应他们为集团多媒体短片作旁述,也许轻松些。

POWERPOINT是别人做的,改来改去,昨天才finalised,我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做准备。CHYE昨天在礼堂听我第一次追着画面作旁述时,取笑我说得LA-LA-KA-KA!幸好今天正式呈献时,讲述的速度跟画面还配合得到。

当《老鼠娶新娘》舞到最后阶段,花轿被抬进礼堂,现场气氛达到最高潮时,台前几桌的华团领袖居然一个接一个地离席,连和事后一直在摇头。

怪只怪致词的部分拖得太长了。

开心的是,《老鼠娶新娘》达到预期效果,才不枉我在筹委会议上三番四次地提出。为了那笔颇高的演出费,南洋高层有意见,筹委会有些动摇,我差点毛遂自荐去见执行主席,面陈这段舞蹈穿插在团拜节目里头的文化意义。筹委会主席启章最后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整页的汇报,高层才同意,附带条件是再减500大元。

我最开心的是,见到前执行主席,也是南洋报业基金现任主席丹斯里黄思华。我站着观赏舞蹈时,一抬眼跟主宾桌的丹斯里四目相投,他对我笑了一下,然后竖起大姆指。我用笑容回报。

过去他当集团执行主席时,我经常随他们到各地点主持交流会,他总是在会后跟我握一握手,说:“很好”。我曾经认为他只是客套,到了今天,他还是给我同样的鼓励,我内心的感动久久挥之不去。

2008年2月14日星期四

爆竹一声600元

栏名:女人私房话
见报日:2008/02/15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人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王安石《元日》

中华文化悠悠五千年历史,燃放烟花爆竹的习俗竟有二千多年之久。二千年前驱年兽、增添春节喜庆气氛的圣品,二千年后,衍生噪音污染、酿成伤亡,而成了违禁品。

新年前夕,官爷循例提醒公众不要违规燃放爆竹,以免自讨苦吃。可是劝归劝、罚归罚,犯险寻乐子的大有人在,年年喊禁年年碰!

去年,官爷放话说,只要见到地上有鞭炮碎屑就捉人。春节假期回来,听别人说严管措施奏效,各地爆竹声收敛不少,心里萌生疑问,因为在老家度过的除夕夜,高峰时刻依然是惊天动地的10多分钟连响炮。

今年似乎风声没那么紧,老家的除夕夜保持高峰纪录,而滞留都门的友人却有了崭新的体验。

为了讨好儿女,友人在自家门前燃放顶级爆竹。这个爆竹果然威力强大,巨响震耳欲聋,震得附近的好几部轿车警笛声大作,此起彼落、相互呼应,一时蔚为奇观。

眼看儿女手舞足蹈,左邻右舍纷纷探头张望,友人油然而生一股虚荣感。在孩子的鼓噪下,拿起第二个爆竹,摆好甫士要燃放之际,却见两盏车灯徐徐趋近,他心想这个粉丝也未免太热情了。车子停下,两位官爷立正面前,他心头一沉:完了!

原来某位芳邻悄悄通风报讯,连名带姓加上住址,当场人赃并获,友人唯有自叹倒霉,付了600令吉罚金,才得以回家团聚。

他终于领悟,除岁的一声爆竹,代价实在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