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8日星期六

You jump, I jump

一早来到办公室,没人,心情萧瑟。
连最后一架摄录机也坏了,不能capture画面,而新华网有更动,视频供应中断,制作组做不了什么,索性迟些上班,正好让我一个人奠祭离情。
莫名其妙的离情。
原本没上班,为了收拾两个窝,只好牺牲大半天的时间。 这边厢,小而温馨的空间搬剩英里送的日本手工画,只等清洁工人来抹柜吸尘。那边厢,空间摆设大致定案,只是一箱箱文件尚未整理。
两个空间都由御用风水师看过。上个空间有活门,桌椅摆对就没问题了,即使后期调职另一家公司,身躯依然稳坐原位,因为整组人寄居报社。而目前这个空间碰上死门,左看右看、左移右摆,依然无路可逃。
从活门走向死门,正好应验了森的形容词:“你干吗回到铁达尼号?”
近期,大家都说很少见到他了。我特地拨电约谈,他一现身,大家都来问候:好久不见。
他自称已经三年没拿年假了,从鼎盛时期的五人小组,演变成孤军作战的资讯周刊主编兼记者。白天忙采访,晚上去应酬,到了深夜才回办公室写稿。
他说他变成“鬼”了。
“为什么不多等两三年,当网络电视起飞时,你就是pioneer,而铁达尼号随时会沉啊!”他为我的决定感到痛心。
我很潇洒地回说:“没关系,我就等着最美的结局:You jump, I jump。”
那边厢,是媒体大亨插手干预的网络电视,触角已延伸至港台两地,前景大好;这边厢,是严重亏损的传统媒体,日落西山、每况愈下,不过,我是衡量本身的兴趣和能力,加上报社调薪升职的诚意,才选择重作冯妇。
2月28日这最后一天,均分给两个爱巢。两边都有我的深情,18个月的主播生涯即将走入历史,隔了三年多再办活动搞业务,谱写新章。
向制作组作最后叮咛,知道他们一周后会全线撤离,内心很惆怅。我曾经渴望归队,却经常被考量为滞留的人选。由始至终被边缘化,感觉不断贬值,所以我索性选择回归,让自己有机会增值。
最后一天,带着调职信到原公司走了一趟,没人影,听说又出国了。
最后一面,不见也好。世界这么小,下回碰上了,我会先对他微笑。
当初他知道我要走,极度愤怒地发表“阴谋论”。此刻,很想告诉他,没人要看他死,重回铁达尼号,我才是找死。不过,铁达尼号上有同舟共济的战友,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大家必定会携手跃海。
我是破釜沉舟、视死如归了。
You jump, I jump......

2009年2月26日星期四

献给狐狸的魔镜

昨天乘疯破浪上载了十大完结篇,终于了结一桩心事。
那是三月之前必须完成的任务,接下来几天,就要整理文件搬到M楼了。
写完十大,心里想着那只狐狸,不知他到底怎样了。我重新出发,也希望他的心情有依归,回到职场再冲刺。男人的28,是多么的珍贵啊!
没有人像狐狸那样仔细地阅读博文的每一个字,还会挑语病、探问究竟。如果不是他的提问,我不会将十大搬上博客;写到最后,真心感谢他,因为十大连载像一面魔镜,在我部署重回十大,谱写新的篇章之际,给了我不少启示和提点:前路曾拥有那么多光辉和爱,未来的路,再苦也要苦出成绩来。
对十大的未来是有期许的,就算报社撑不下去,也要华社永远记得十大这个金字招牌。
很无奈的失去了狐狸,只能献上魔镜向他告别。网络天地还有叶子的忠诚守候,依然有情有义。

2009年2月23日星期一

当年未解的大问号

不知怎么搞的,昨天写着十大的小弟小妹时,情绪开始起伏,偷偷流下泪来。后来,在书局买了龙应台的《目送》,读那些文字更深化内心的感伤,前尘旧事全涌上心头,泪水缺堤般倾泻……
当下,写了篇稿上载到老同学部落格,写出自己大半的心情,仍有一小部分藏在心底,很想很想说个痛快、说个明白。
当年留给他一个大问号,现在得到报应了。月初突然被迫关闭某个情感帐户,心里好悒闷,有苦说不出,在这个非常时刻,终于体会到他当年的心情。
也是近期才醒悟,当年她形容“若即若离”,是带有隐议程的。好胜倔强的我,为了那句话而铺陈无言的结局,不过,她似乎也没有跟他开始过,反而是另一人老爱跟他耍嘴皮子,耍得像打情骂俏似的。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们都个别作了抉择,我却在这个时候想起他。也许那次坚决切断若有若无的情愫,对彼此都是最明智的决定。
分手若干年后,我们四人曾在吉隆坡欢聚,度过一天一夜。他临别时的冷漠,后来寄到报社的相册和信件,都让我动容。他说临别时他没来由的流下泪来。
我们分隔两地,心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走不回头了。那次之后,他过他的日子,我有我的生活。
也许是当年太狠,无缘无故就不理他两年,一句话都不说、一眼都不看他,今日才会耿耿于怀。
两年,730个日子,任他抱着一个大问号,真够狠。
小狐说得对,缘起缘灭,该好好跟人家说清楚。现在的我,尝到那种极度悒闷的滋味了。那股悒闷会令人失控地流一整天的泪,连自己也不确定,落泪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近来情绪严重受干扰,才会像地震后的堰塞湖那样,需要疏洪。这个堰塞湖位于浙江杭州,龙应台妈妈的故乡。据说她妈妈当年是杭州绸缎庄的千金,看到这里,顿觉人生太多巧合了。
许许多多的巧合,让人严重地悲秋,临睡前依然止不住眼泪,结果今早双眼微肿地来上班。
这就是留给别人大问号的报应。没人在意答案是什么了,只有设题的人还在反复思索,懊恼自己当年曾留下一个大问号。

2009年2月16日星期一

再见,小狐

缘起缘灭,留下许多问号。不去想,但还是忍不住问自己:过火了吗?
狐狸留下许多足迹,需要一些时间清理。
如今,狐步已经笼罩在阴影之中,亦步亦趋,让人有透不过气的感觉,唯有选择说再见。
2009年1月6日,小狐在《再见,女神》留下评语之后,开始有往来。
生日前夕,我在叶子的留言板上叮嘱她务必准时给我祝贺,结果小狐也来凑热闹,就这样写了《因为有你,所以我生日快乐》,以及《随缘不灭·不灭随缘》两篇博文。
有些话似乎不适合在留言板上直说,所以我选择了传纸条的方式。
1月15日给他的第一张纸条,就是探问他的另一半会不会对留言感到不悦。他说没事,以文会友而已。我们就这样开始东拉西扯的传了很多张纸条。
这段日子,多是在网上耗时间。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在心情低潮期设立新浪的窝,所以聊起来话题特别多。
春节时期,圈主给了我一个头衔,也等于添加了一个重担。在鞭炮声中守岁的,尽是网上的玩意儿,包括给圈友的文章加精,以及跟小狐互贺新春、互传纸条。
有些戏言不必当真,我向来都这么认为,而且也一而再地确认:我们是在网上结缘的姐弟,没有别的意图。 一传就传了200多张纸条,包括网破造成的重复纸条。
2月6日,他说有私事要处理,会走开几天。我却在网上看到他修改了个人资料,变成女的,还上载了另一半的玉照。
真是绝配!我给他传了张纸条赞美。那女孩超可爱,跟孩子气的他很相配。
2月8日,他传来最后的纸条说:以后再也不能传纸条了,因为那女孩吃醋了。他千叮万嘱:记得不要回哦。
过火了?过火了! 我在思索。
我们没做什么嘛,又不是搞网恋!这样的漂白,有人愿意相信吗?
后来,那女孩亦步亦趋地出现在博客,有狐就有步,让人险些窒息,也痛下决心。
我不玩了!!!
派蘑菇点点给小狐及其他好友送出情人节巧克力之后,最后的承诺实践了,然后就在好友栏中将他(她)删除,正式告别。
短短一个月的博缘,被我不幸而言中了。
谢谢你一个月来的陪伴,伴我走过内心煎熬的那一小段路,我会记得的。

いつまでも何処までも狐のこと忘れないよ。*^_^*
さらば *^_^*

缘起缘灭·好聚好散

老大受封拿督了。上周六,霞到访时,也捎来这个喜讯。
姐姐报为老大张罗贺词,霞奉命拿了几张照片让他挑选上报。我告诉组员以后称呼老大要叫拿督,剪接师的第一个反应是:“老大受封,我们有加薪吗?”
其他组员赞她反应够快。我说:“别那么直接,你们应该打印一张A4纸的贺词,然后送给老大,告诉他你们很想给他登报道贺,后来发觉薪水太少了,所以……”
整组人爆笑开来。
说真的,他富贵是他家的事,我们只能做牛做马,要离队的,反而成了“叛徒”。
霞特地来访是有原因的,因为她跟我一样,在递辞呈时被狠狠地甩了一顿,当作叛徒一般。夫妇俩同样脾性,都是天下人负我,离职是你不对、你忘恩负义,你……。
上个月我表明去意那天,正好有个会议,我先发了短讯要求老大私下谈,结果他如常迟到,开会开到一半,突然转头问及我的事。我说私下谈,他一付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模样:“没什么,大家都可以听。”
好的,我也问心无愧,就直说了。没料到老大情绪化地提出“阴谋论”,说我们当初走投无头,要他接受我们,如今眼看平台有了进展,我却说要调回去,他厉声责问我是不是和旧东家联手“玩”他。
我觉得好委曲,情绪激动地反驳:“这十几个月是玩的吗?十几个月没加薪、没花红,是玩的吗?年假剩那么多,是因为担心自己一走开,平台没人掌,那也是玩的吗?”
说到这里,声音变了、眼眶红了,有人急忙掏出纸巾给我,我一看,却笑了出来。怪自己失控,不应该受老大影响,也跟着他情绪化起来。
我的去意坚决,一再强调: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要做的事,在这个平台,我能发挥的作用不大,所以我选择回到传统媒体。
我一再告诉他,是我,而不是旧东家挖角或陷害他。
我知道,以他的性格,他需要几天去接受这个事实。那几天我捱得很辛苦,一会儿想狠下心来丢辞职信,一会儿想到未来更多更大的挑战,我必须以智慧来解怨。
挣扎了几天,幸好老大最终还是在电话中好声好气接受我的辞呈。
我循例通知负责人事部的霞,没想到她私下找我谈,因为她也要走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也许如何开口都逃避不了那一顿臭骂。在身边的时候,根本不珍惜;提出分手时,却暴跳如雷,他们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好聚好散”。
春节回来,霞终于向老大开口了。老大费了一番唇舌,让霞改变初衷,不过一个星期后,她发现问题依然存在,她依然无法承担那种压力,于是拨了个电话给我,去意更坚定之后,先发电邮给当天未上班的老板娘,更在周四当面向她表达去意。想不到的是,老板娘竟怒不可遏地扬声骂道:“你出尔反尔,我不要再跟你这种人说话,你出去!”
声浪之大,连房外的那班员工全都听见了。霞气馁地走到门边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再解释什么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助理悄声告诉她:“每个人要走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当时,霞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哭,她说当时她多希望能向我倾诉,可惜我们的办公室隔得太远。
周五,我播报新闻之后,抽空去总部找她,却碰到她没在位子上,我碍于工作未完成,又飞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结果发现遗漏在抽屜里的手机,总共有霞的6个来电未接的记录。
周六,她第一次来到我们的办事处,我们也终于有机会详谈了。
“我只是打工而已,工作得不开心就离开,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你也走过这段路,你才会明白这种无辜的心情。”
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的。我劝勉她的同时,也这么告诉自己。不管他们用什么样的方式,我们都选择了离开,离开情绪化的管理、离开不曾珍惜过我们的人,就像变了心的恋人分手一样。
做不成恋人也可以当朋友,当不成工作伙伴,也可能会在某个点相遇。地球原本就是圆的,缘起缘灭,用平常心来看待,自己会释怀,也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碰上这么情绪化的主管,是我、也是霞的第一次,我们都上宝贵的一课。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感恩的向18个月的主播生涯挥手告别。
Saraba*^_^*